天涯明月刀——回风落剑(独孤若虚X公孙剑)

手动薅毛毛

青沢奚:

回风落剑


 


独孤若虚X公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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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若虚晨起练剑,去了泼墨岭,一路上的雪贴着他的发滚落,持剑的手很冷,挥出的的剑光也冷,凝在稀薄水汽里,风雪落在上面总要隔着好久才融化。


秦川多雪,夜间悄悄的落,落到天光乍破未尽,便又是纷纷扬扬一天。弟子们总要先扫了雪才能去做功课,施展轻功去敲檐上结的冰似乎成了唯一乐趣,镶着细软毛边的白蓝校服被风雪吹起衣角,远远看去只留了几道模模糊糊分辨不明的身影。


他练完剑回去的时候,有弟子自不远处匆匆赶来寻他。“独孤师兄!公孙师兄又不见了!”


那声音拉的很长,前来求助的弟子兀自哭丧着脸,路过的弟子听了忍着笑,独孤若虚颔首道,“我去寻他。”


八荒的弟子到了时间都要下山前去历练,返回师门时,少不得要首席弟子点拨一二。独孤若虚自雪里穿行,天是铅灰色卷云深浅不一,秦川的雪落下无声,人行走也没有什么嘈杂,唯独偶尔疾驰的马飞奔过会带起一片片的扬雪,也是霎时就落的。他知道公孙剑在哪里,正如整个秦川的人都知道公孙剑在哪里,也都只会让他来寻。


小师妹死后葬在山顶,轻功很容易飞上去,落在及踝的积雪上,目光所及的地方孤零零一座墓碑,一点蓝色附在旁边,走近了才看得到是个人靠在墓座上,雪掩了他半个身子,首席的校服被雪盖了个结结实实,红封的酒坛子也只能瞧见隐约的影子,长发半散在地上,让雪浸了个透。


独孤若虚走过去,把他怀里的酒坛子拽了出来。


公孙剑动了动,脸侧落雪簌簌滑落,粘在睫毛上。“酒……”


酒很辣,入口是刺激的味,冰雪堆在封口,半冻未化的酒像要烧穿喉咙,冷的液体入了喉口,落肚变成了灼痛的火。独孤若虚喝完了酒,把酒坛往旁边一扔。


“没有了。”


他走上前去,把公孙剑从雪堆里挖出来,拂落脸上额前挂着的积雪,抖抖校服绒毛上沾着的冰碴,湿了的头发从发冠里解下来,散在背上。


雪还在落,独孤若虚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披在公孙剑背上,把人背了起来。


“……没有了……?”


呼吸是热的,歪着的头就在他肩上。


“没有了。”


“……小师妹……”


“也没有了。”


“……师弟……”


“嗯?”


独孤若虚背着公孙剑一步一步从山上走下来,隔着衣服能触到的地方都是暖的,公孙剑的手晃了晃,拍了拍独孤若虚的肩,他喝的有点多,手拍的与其说是肩不如说是胸口,酒气合着热气从口里冒出来,安慰地蹭在独孤若虚的颈侧。


“没事……我有师弟……”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独孤若虚低着头看他闭着的眼睫,上面还挂着细小落雪。


“嗯,有师弟。”


他自言自语。


“师弟在。”


 


他背着公孙剑回了太白弟子的住处,首席弟子的房间自然是最好最精致的,独孤若虚脚步一转,背着人回了自己房间。


把人安顿好,独孤若虚去小厨房要了碗姜汤并醒酒药,让路过的弟子去告诉今日等候提点的弟子不必久等,自去其他几位师尊师叔那里听训就好。


“要是掌门怪罪……”


“无妨,告诉掌门是我说的。”


回廊四面透风,他背着公孙剑的时候想必不少人都看到了。独孤若虚端了汤药,掌勺的弟子多放了姜,微涩的辣味隔着空气都闻得到,他站着没动,低头看汤,弟子乖乖奉上两块早就做好的甜糕,眼神倒是有点哀怨。


独孤若虚笑了一下,抛了一块金给他。


“谢谢师兄!”


弟子摸着金捂在手心里,问道,“师兄何不用轻功带公孙师兄回来?”


“风大。”


汤特意做的烫手,独孤若虚捧着汤出门,运转轻功三两下到了自己住处。推门的时候公孙剑醒了,捂着头唉声叹气。


一点雪顺着回廊门缝里飘进来,公孙剑冻了个哆嗦,独孤若虚把门关严实,把汤药放在桌上,自己去开了屋里最远的一扇窗户,炭火是彻夜不熄的,屋子里还算暖。


“师弟,你把我背回来了啊。”公孙剑闭着眼睛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你的床没我的软。”


“没醉糊涂?”独孤若虚把他扶起来,公孙剑穿着中衣,刚一触空气就冷得直吸气。独孤若虚一边叹气给他压被子一边笑,“现在知道冷了?”


他把药递给公孙剑,后者端过去一口喝干了,又苦又辣地话都说不出来,独孤若虚给他嘴里塞了甜糕,剩下一个搁在他手里。


“喝了药就睡。”


甜糕是糯米和冰糖豆沙做的,甜软可口,微微有草药清香凝神功效。公孙剑缩在被子里啃甜糕,含糊不清。“有人找我?”


“例行点拨。”


“你去呗。”


“失礼。”


“咱们师兄弟还讲这些?”公孙剑睁开一只眼看他,“干嘛不回我那儿?”


“远,懒得去。”


没听说过哪个太白弟子嫌路远。公孙剑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眼神灼灼。“一会儿去练练剑怎么样?”


“都行。”


于是公孙剑心满意足地睡了,再醒来的时候都到了晚上,屋里点着一点烛火,灯光是暗的,窗外的积雪映着月色发亮,他的首席校服烘干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边,独孤若虚坐在不远的桌边看剑谱,垂着的眼神很认真,。


公孙剑想起来小时候独孤若虚练剑,那时候听话的很,指哪打哪,独孤若虚的天分不如他,总是被揍翻在剑坪,是他背着回去上药的。还有婉儿,受伤磕破腿总爱哭,还是他们一起哄着长大的。


烛火晃了晃,独孤若虚回头看他,公孙剑说,“师弟,婉儿去了有三年了。”


独孤若虚放下剑谱,点了点头。


“我梦到她了,她说……不会再来了,要走了。”


独孤若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公孙剑知道他想安慰自己,他拍拍窗沿,“师弟,过来。”


独孤若虚闻言站过去,公孙剑伸着胳膊刚好能抱着他。


“给师兄抱抱啊,就一下,很快就好。”


怀抱是暖的,薄的衣服暴露在空气里很快变得有些凉,独孤若虚的手触着他微凉的衣料,迟疑地拍他的背。


“嗯。”


 


秦川难得晴日,新入门派懵懂的弟子要去沉剑池,跟着公孙剑读剑碑。独孤若虚站在公孙剑身侧,看着新入一脸茫然不解如同千千万万个消失在秦川风雪里的太白弟子。


“剑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


公孙剑的剑握在右手,连同秦川的风雪严寒都握在手心里,剑意剑痕,藏在眉心;剑势剑招,落在眼底。


独孤若虚和他两个人在这里不知送走了多少太白弟子,最后留下守着太白的,还是他们。


“……善恶一念间,持剑行凶,天诛。持剑行仁……”


公孙剑回头看了一眼独孤若虚,笑了一下。


他笑的很好看,眉眼是弯的,鸦羽一样的发在脸侧,比朗风回雪孤云蔽月雨落云飞燕回朝阳都要好看。


 


“毕生所求。”


 


 


——END——


 


 


PS   开了小号在秦川看公孙师兄,冻成二狗。


     剑碑像结婚誓词(不


     最后蹲在独孤师兄旁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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